朱熹曾经为《诗经》作序,在序中,他问过一个问题:“《诗》何为而作也?”而他思考后的结论是:“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夫既有欲矣,则不能无思;即有思矣,则不能无言。既有言矣,则言之所不能尽,而发于咨嗟咏叹之余者,必有自然之,音响节奏而不能已焉。此《诗》之所以作也。”他认为人生来就是静的,这是人之天性,同时能被物体感动,这是人自身的需求。人既然有需求,就肯定不是没有思想的;人既然有思想,就肯定不会不表达;既然要表达,那么言语所无法表达,而赞许咏叹的其他部分必然带有自然的声音与节奏而不停歇。《诗》的内容可以说丰富而又多彩,虽只有寥寥几千字,但这几千字却撕开一道口子,后人能够窥伺到周朝的的政治、生活的各个方面。在阅读的过程中,就如朱熹所说,《诗》取自人的生活体验,我能感受到那些佚名的作者在生活的起伏中的种种情感,酸甜苦辣一应俱全,这些情感满溢出来就变成了诗歌的语言,在千年之后仍然熠熠生辉,历久弥新。
《狡童》这首诗歌来源于《郑风》,取材于年轻人之间的爱情故事,描写了一位姑娘大胆追求另一个男子的故事。这首诗歌以一位姑娘的口吻,讲述了面对难关时甜蜜而又酸涩的心情,她大胆直率的向着对方表露了爱意,抱怨着自己由于爱情食不下咽,寝不能安。当然在阅读其他研究文献后,有部分学者认为这首诗也有可能是在描写一对情人之间爱情的波澜。在这篇诗歌中,姑娘热烈地称呼爱人为狡童,狡童狡童,一个美貌的滑头少年的形象一下子就展现在了我们的眼前。本诗也并不长,一共两章,每章四句,通过循序渐进的结构方式引导读者,使得读者在阅读时候犹如和千年前的姑娘对话:“你这个滑头小子,为何不和我说话?你这个滑头小子,为什么不与我一起用餐?”浓烈的情感铺面而来。结尾戛然而止,有种意犹未尽之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和姑娘一起质问狡童,又或者恍然之中自己就成为了那位姑娘,在千年前的郑地发出疑问。
接着我读到《大雅·下武》,就如朱熹所说《大雅》也是取材于生活的诗歌。众所周知《雅》是周人的正声雅乐,是周王畿内乐调,其中的经学者推算,《大雅》莫约写成于西周初年,主要歌颂周王朝先祖甚至武王、宣王的功绩。本诗结构严谨,层层递进,有条不紊一共六章,每章两句,每句分为两小句,每小句由四个字组成,工整对称,读起来朗朗上口,富有音韵美。从题材可以知道这首诗是在大型宴会上唱的雅歌,目的是为了赞颂历代周王的统治和贺喜于当今纣王。赞颂诗大体意思是说周朝世代出明君,前面的三位先王都十分英明,他们在天之灵指导着后人继续继承这些美好的品德,周武王和周成王治国有功,能效仿现任,继承祖德,四方诸侯前来祝贺。《下武》的音韵美也是十分罕见的,它运用了顶针的修辞手法,非常巧妙地将所有的赞颂内容串联起来,避免了普通赞颂诗落于俗套的结果,令读者在阅读时候仍能耳目一新。有学者评论这种结构可以上下维系,有如连环,这种刻意营造的巧妙结构,是几乎是空前绝后的,其韵律节奏流美谐婉,有效地避免了因庙堂文学歌功颂德文字的刻板而造成的审美负效应。在美学这门学科中,结构就作为一个重要部分而被学者们研究和重视,康德的完形结构就提到,在主客体同构的时候,两者之间能发生情感的交流。正如其所言,《下武》的结构美迎合了中国人的审美需求,时至今日我们依旧仿佛能感受到在那个宴会上礼官歌颂起赞歌,向周王送上祝福的场景。
《颂》是周王庭和贵族宗庙祭祀的乐歌,在祭祀上不仅有配乐,还有相应的舞蹈。它分为《周颂》《鲁颂》和《商颂》。而接下来的这篇就选自于《周颂》,《昊天有成命》这首诗是祭祀周成王的乐歌,它讲述了周代开始的三位王对周王朝的贡献,其中周成王被重点赞扬,歌颂了他为完成先王事业所做的各种努力。诗歌大意是:上天有命令,文王和武王收到了上天的指令,成王不敢贪图享乐,日日夜思考着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这是一种多么光明和辉煌的行为,认真经营只为履行天命,让国家太平民众安宁。我在阅读资料时了解到,这首诗的题目是《诗》中最长的,但是有趣的是,正文的篇幅是所有诗歌中最短的。因此在阅读的时候也能明显的感受到本诗语言干练之美,没有什么多余的修饰词,这有可能是因为颂歌的功能是告神,既然是与神对话,那么语言上就不能大加修饰,吹嘘自己的功绩,而是应当谦虚地陈述自己的所作所为,因此本诗“义必纯美”语言质朴,高度概括。透过这首诗我们可以窥伺到一丝周朝的政治和文化生活,试想象在千年前的祭祀典礼上,人民恭敬地唱起对周王的颂歌,向上天传达着希望拥有美好生活的愿景。
阅读《诗经》,我们能够得到什么?我们可以通过这些文字了解周代的历史、政治、文化,《风》带我们浏览各地的民谣,靠近百姓的日常生活,有关于缠绵悱恻的爱情,有艰辛劳动,也有怀念故土的,细细读来一个个周代百姓的形象仿佛就跃然纸上;《雅》更是被认定为中国上古时期仅存的史诗,记载了周历代各王的所作所为,与别的文物材料相互印证中国文明史的源远流长。
与时下的国学热无关,我小时侯是最头疼上古文课的。
我讨厌老师枯燥的,讨厌那些听不懂的文言文,讨厌岳阳楼记,心理很强,老师越是我我就干脆不背,让老师轰出教室。
我喜欢诗,但是我不喜欢的是。
人到中年,反倒开始阅读自己从前很厌烦甚至的作品了,我清楚的记得自己当年是怎样的因为厌烦而学习这些古典作品。
我是怎样喜欢诗经的呢?
原因很古怪,不是因为百家讲坛,也不是跟风,更不是象我的大多数同学那样只是为了完成作业,而是在我离开学校很多年以后,自己有幸来到了诗经中那些作品产生的地方,真正的在那里住了一些时日,才真正的体会到了古典作品的可爱。
中原,我的故乡。
在所有自己阅读过的古典作品中,我最爱的是这一部。
原因是这本书里有后来的中国文学作品中失去的淳朴与自然,与乡土和的联系,也象很多年轻读者喜欢的那样,里面有爱情的美妙诗篇,这些风里的诗歌,比雅与颂更多的具有人性的美与真,诗经与离骚的区别就是与士大夫阶层的区别。
诗经里也有对现实的不满与揭露,但那是淳朴的,真挚的,发自内心的悲伤,而不是离骚中高高在上的哀民生。
每周日下午的诗经课是常真唯一一节真正意义上的中国传统经典文学课。时隔数年,我与那只有几面之缘的诗经再次相遇。
那个整天有口无心背诵着四书五经的小孩可不曾想到,今后的他,会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重新认知他手里的四书五经。是啊,这把开启传统经典的秘钥熟悉而又陌生,我们以为需要跋山涉水才能够找到它,其实不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它一直就在你身边。
而这把秘钥是协助我们去重新认知那个新世界,这个新世界里充满了无数道门,每一道门都被牢牢锁住,因此它成为了我们这一路上唯一且珍贵的工具。
人人都有不同的秘钥,我们这群人的秘钥便是“还原现场”,将自己移位至这首诗的处境之中,身边的一切事物尽力还原成这首诗的现场,推开本有的自己的见解,观察和体会处在这个环境当下的自己是怎样的一个状态,这个时候的你则是诗人,他看到的即是你看到的;他听到的即是你听到的;他闻到的即是你闻到的;他触摸到的即是你感受到的。
我们已经进行了四节诗经课,但课堂上的状态和氛围依然是紧张、压抑、犹疑、沉默。老师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问,可我们总以猜疑和沉默回复,我有时都会受不了自己,但内心又默默问到:受不了可以,那你倒是解决呀。这时我无言以对。
没错!既然你不想让自己的状态变成这样,不想让课堂的氛围如此这般,那你倒是用行动去解决呀。
老师不过是让你用这把还原现场的钥匙去打开这首诗的大门。当门打开了,这首诗也就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你内心,以至于完全包裹了你,你就身处其中,其实我与诗只有一门之隔。
当你在还原现场的时候,如同在为这首诗画一幅画。它的每个细节都会被你观察和体会(珍视)并刻画其上。对这首诗的还原就如同你向别人介绍院子里的一棵树、一株草、一朵花是什么样,家里养的鸟叫声如何。
每当老师提问我看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我都觉得自己的回答可能太片面,不够深度,感觉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提前否定了自己的答案,并不敢回答,但事实上你直观的体会,就是你的答案,这个答案无所谓简单,对这首诗最真实的感受就是你唯一的答案。
把诗中的每一处细节都看作一粒碎片,将这些碎片拼接起来的时候,你的这幅“写生”才终于完成。
有诗三百,悠悠入画。三百风雅,传诵万载。 《诗经》,又名《诗三百》。第一次和她邂逅是在长满荇菜的水塘边。雎鸠和鸣,荇菜参差。她身着罗裳对我莞尔一笑,似有万千风情。那时,我只觉得诗境美好得像一幅悠悠的画,殊不知,诗有三百,每首都悠悠入画。
我展开这源远流长的画卷,览尽这画中人之悲喜。城邑之外,卫君为二妹送行。燕子舒展羽翼,欲前又却,上下翩飞徘徊不忍离去。她梨花带雨一步一泪,楚楚可怜直戳卫君心中柔软,所有儿时最美好的记忆都翻涌而出。燕儿哀鸣,远方渺茫,至亲分离,不知再见何时。送了一程又一程,可终是“瞻望弗及,泣涕如雨”。他泪湿衣衫,遥望宫车辘辘远去,久久复述着二妹的嘱托:“先君之思,以勖寡人!《燕燕》的色彩黯淡了整幅画卷,可亦有《桃夭》的那一大片粉红明亮了一方天地。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阳春三月,桃花正盛,漫山遍野净是粉红。出嫁的女子乘轿姗姗而来,桃花灼灼映出她明眸皓齿。新郎怒马鲜衣,意气风发,撷一朵桃花别于女子髻前。两人相视而浅笑,刹那桃花雨下,岁月静好。 画中人亦有画中情,我徜徉其间,品尽这三百风雅。 是“式微式微,胡不归?”的行役之苦或“风雨凄凄,鸡鸣喈喈”的安居之乐。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山盟海誓或“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心照不宣。“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深情赞美父母的呕心沥血。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即使爱妻先逝长眠,也生死厮守,不离不弃我在这三百风雅中流连忘返,仿佛身临其境。我可以听到古人的歌哭之声,可以看到他们的喜怒哀乐,感受到他们炽热的心跳。从“采采芣苢”走到“蒹葭苍苍”,从“青青子衿”来“雨雪霏霏”,我览尽这千年沧海桑田。“南有乔木”,我有《诗经》。
浩浩汤汤的中华传统文化长河中遗留下这样一册画卷。历经千年风霜仍光芒璀璨,埋藏数载还沉吟至今,一字一句都扣人心弦。可当高楼大厦层层崛起,当衣食住行日新月异时;当我们远离战争,生活无虞,一部手机就可以同五洲四海通讯时;当物质名利充斥着我们的生活,当人情冷暖支配我们的心灵时,当一切都今非昔比,物是人非时,还有没有人会记的那年荇菜水塘边,窈窕淑女婉转地一唱牵动了几度春秋几代人心呢?
时代在进步,这是我们的成功;经典要流传,这是我们的使命。悠悠《诗三百》,它是中华传统文化瑰丽的宝藏,是中华民族骄傲的名片!我愿化“燕燕于飞”,把你字字句句捎向人间;我愿做夭夭桃花,绽放你悠悠诗韵长存不朽;我愿为雎鸠关关,将你三百风雅传诵万载。有诗三百,如画悠悠,我吟《诗经》又一秋。
早都知道《诗经》是浪漫主义的源头,但面对那些四字一短句的小段时,却感觉好无韵味可言,索性就将它丢在一边,结果让我错过了这么一本有价值的书。
《诗经》是咖啡,那么《诗经是一枚月亮》则是咖啡伴侣,越嚼越有味,于是,我翻开它享受品咖啡的过程。
《诗经是一枚月亮》的作者是沈文婷,一个细腻温娴的女子。她将《诗经》中的文字加以自己的理解表露出来。其中,使我印象最深的有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宣其室家。”原以为“逃之夭夭”是正确,这里只不过是引用而已,经过反复酌想得知,“桃之夭夭”才是最原始的表露。这句诗大概的意思是说,一女子要出嫁穿上桃红色的嫁衣,心情很愉快,也觉得《桃夭》该是一首歌:“桃花盛开朵朵艳,桃林内外红缠绵;这位姑娘要出嫁,夫妻和睦乐天天。”重点在这“桃”上,“桃”可以引申为桃花林,桃花运等。
现代社会,有不少人都幻想着自己能有一次美丽的桃花运。可这毕竟是幻想,有幻想就会有落空。有多少女生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有又一次桃花运,然后从此“飞黄腾达”。事实证明80%的女生错过了自己的青春。假使自己遇到了,能保证你心仪的对象也看中你吗?女生有了桃花运便会越陷越深,男生有了桃花运只是一次美丽的意外。
生活不是拍偶像剧,男主人公是多么耀眼,我们更不是黄蓉和郭靖能在桃花岛上看桃花。所以,现实点,学着《诗经》中女主人公快乐是因找到了自己的生活。
再者,《诗经》中所描绘的男女主人公之间的爱情是纯真的,的确,在那个时代,一个没有被金钱和地位所污染的时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最朴实,最真诚的。相反地,谁能想到过了几千年后的今天,我们都在为生活所奔波,所劳累,忘记了我们最初的目标,迷失了自我。若我们都静下心沉下心来,翻开《诗经是一枚月亮》,你一定不会对《诗经》中枯燥的文字而感到厌倦,找找自己的内心,聆听自己最真实的声音。
《诗经》是一个月光宝盒,流注了无限爱意与温暖,它真是一枚月亮,看见最本质的自我。
一行诗句,无限思量。
当历史的书卷已被岁月的尘埃所覆盖,当先哲圣人的期待已被白雪覆盖,我多么想转回身去撷取一片精神的圣叶,笔尖祈愿书香。
你看到了吗?
隔着时光的洪流,任凭狂风吹打,任凭烟雨浸湿,!
你听到了吗?
它的低吟浅唱,它的语言沧桑,你也在疑惑吧,它是谁?
孔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没错,就是《诗经》。
翻开《诗经》,体会先人的语言和情感,穿越千年的时光罅隙,洗涤思想,净化心灵。《诗经》中我最喜欢的一句便是“生死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当我们现代人毫不犹豫不假思索的说出“我爱你”的时候,这三个字忽然变得那么轻,轻的经不起触碰。
这使我联想到了当代社会的一种普遍的现象:早恋。似乎很多人已经习以为常,但请用古人的角度来看,这一现象是多么的可笑之极,古人把爱看得与生死一样重,他们觉得爱是回响在每个人生命中的潮汐声,而不是随便的游戏。
当以这一点来看,我觉得现代人应该多读《诗经》。古人的思想含蓄,表达委婉。虽不至轰轰烈烈的壮伟,却又细水长流,绵延一生的温良与感动。
明黄色的灯光,拉开窗帘,让月光透过书窗洒下。翻开它,一页一页,一字一句。
千年的文化,岁月的积累,拂去心灵上荡涤的尘埃。思绪明净,持一杯淡酒,品一绪心灵的明净。
《诗经》中的大智大慧,大善大爱,就如同那彼岸繁花,虽然触不到,但它永远存活于我们的心中,让我们在这个争名夺利的尘世能够找到一方安享心灵的净土。
彼岸,繁花正好。
马克思指出:“在不同的所有制形式上,在生存的社会条件下,耸立着由不同的情感、幻想、思想方式和世界观构成的上层建筑。”在《诗经》产生的年代,我们的先人在自然条件相当艰苦的黄河流域以宗法制度为核心建立起一个农业社会。这个社会为了生存发展,需要强大的集体力量,需要内部秩序的稳定与和谐,而相应地需要抑制其社会成员的个性自由和与之相联系的浪漫幻想。正是在这种“生存的社会条件下”,形成了《诗经》的思想和艺术特色。并且,由于中国——尤其中原社会的基本特点维持甚久,作为中国文学重要起点、又被奉为儒家经典的《诗经》,其特色对于后代文学的影响,也就非常之深远。
《诗经》是以抒情诗为主流的。除了《大雅》中的史诗和《小雅》、《国风》中的个别篇章外,《诗经》中几乎完全是抒情诗。而且,从诗歌艺术的成熟程度来看,抒情诗所达到的水准,也明显高于叙事诗。而与《诗经》大体属于同时代的古希腊的荷马史诗,却完全是叙事诗。正如荷马史诗奠定了西方文学以叙事传统为主的发展方向,《诗经》也奠定了中国文学以抒情传统为主的发展方向。以后的中国诗歌,大都是抒情诗;而且,以抒情诗为主的诗歌,又成为中国文学的主要样式。
《诗经》里大量运用了赋、比、兴的表现手法,加强了作品的形象性,获得了良好的艺术效果。所谓“赋”,用朱熹《诗集传》的解释,是“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这包括一般陈述和铺排陈述两种情况。大体在《国风》中,除《七月》等个别例子,用铺排陈述的较少;大、小《雅》中,尤其是史诗,铺陈的场面较多。汉代辞赋的基本特征就是大量铺陈。虽然从《诗经》到汉赋还间隔许多环节,但说其原始的因素源于《诗经》,也未尝不可。“比”,用朱熹的解释,是“以彼物比此物”,也就是比喻之意。《诗经》中用比喻的地方很多,手法也富于变化。如《氓》用桑树从繁茂到凋落的变化来比喻爱情的盛衰;《鹤鸣》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来比喻治国要用贤人;《硕人》连续用“葇荑”喻美人之手,“凝脂”喻美人之肤,“瓠犀”喻美人之齿,等等,都是《诗经》中用“比”的佳例。“赋”和“比”都是一切诗歌中最基本的表现手法,而“兴”则是《诗经》乃至中国诗歌中比较独特的手法。“兴”字的本义是“起”。《诗经》中的“兴”,用朱熹的解释,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就是借助其他事物为所咏之内容作铺垫。
《诗经》表现出的关注现实的'热情、强烈的政治和道德意识、真诚积极的人生态度,被后人概括为“风雅”精神,直接影响了后世诗人的创作。
总之,《诗经》的语言形式形象生动,丰富多彩,往往能“以少总多”、“情貌无遗”(《文心雕龙·物色》)。但雅、颂与国风在语言风格上有所不同。雅、颂多数篇章运用严整的四言句,极少杂言,国风中杂言比较多。小雅和国风中,重章叠句运用得比较多,在大雅和颂中则比较少见。国风中用了很多语气词,如“兮”、“之”、“止”、“思”、“乎”、“而”、“矣”、“也”等,这些语气词在雅、颂中也出现过,但不如国风中数量众多,富于变化。国风中对语气词的驱遣妙用,增强了诗歌的形象性和生动性,达到了传神的境地。雅、颂与国风在语言上这种不同的特点,反映了时代社会的变化,也反映出创作主体身份的差异。雅、颂多为西周时期的作品,出自贵族之手,体现了“雅乐”的威仪典重,国风多为春秋时期的作品,有许多采自民间,更多地体现了新声的自由奔放,比较接近当时的口语。